她总是很细心地记得我的喜好,默默帮我打理生活所需。我感觉像多了一个姐姐,而不是伴侣。
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,习惯了她准备的早餐、冲泡的拿铁,也习惯了她在我身边安稳入睡。我们仿佛是老夫老妻,话题越来越少,默契却越来越深。
我不想惊醒她,今天太忙了,还有些文件要处理。我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,打开桌上的资料,一字一句仔细阅读,生怕遗漏重要细节。
我感到筋疲力尽,但仍强迫自己撑下去。因为这一次的官司太重要了,关乎一条人命,不能有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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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陈律师,请相信我,人不是我杀的!”
“我回到家时,她已经倒在血泊中,我立刻尝试抢救,所以才沾了血。”
“可是,那把小刀上确实有你的指纹。”
“当然会有,那是我家。”
“那么,你承认碰过那把小刀?”
“应该是有碰过,但我真的没有杀她!”
“陈律师,她是我最爱的人,我怎么可能伤害她?”
文宏趴在桌上,泣不成声,一遍遍重复:“人不是我杀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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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警方的调查结果却不容乐观:屋内没有其他人的指纹,也没有破门而入的痕迹。换句话说,凶手是熟人,而文宏,就是唯一的嫌疑人。
“陈律师,我还是认为文宏就是凶手。”
“是的,案发前一晚,他们争吵激烈,据邻居说是为了钱。”
“我们查了文宏的经济状况,他家境一般,还常需接济家人。”
“他们住的公寓租金不低,对一个普通白领来说确实有压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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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盯着电脑荧幕,眼睛疲惫不堪,闭上眼稍作休息。
“累了吗?去躺一下吧。”她轻轻按摩着我的太阳穴,我感觉舒服了些。
“不了。”
“是在想不通吗?”
“嗯。一个深爱的伴侣,怎么舍得下杀手?”
“是为了钱?还是情感纠纷?”
“很可能是金钱。他曾替死者买了一份高额保单。”
“他最大的问题,是行动太快,还假装第一时间发现尸体,将血迹沾到衣服上,看起来像及时报案。”
“刀子刺入三次,每一刀都致命,明显是有预谋的杀意。”
“而且握刀的指纹角度,根本是攻击者的角度,而不是随意触碰。”
“你觉得他就是凶手。”
“嗯。”
“可你是他的辩护律师,怎么办?”
桌上的拿铁还温热。我抿了一口,奶泡粘在唇边,我用舌头轻轻舔去。她的话还在脑中盘旋,我却迟迟无法接受。
“别再说了,我不会再听你的意见!”
“文宏没错,错的是她,是她背叛了他。”
“你们这些女人,都是该死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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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天后,在法庭上,控方无法提供足够证据指控文宏。陈律师的陈词有利于文宏,最终,文宏被宣判无罪,当庭释放。
几个月后,我收到文宏寄来的一张支票,金额远高于我的律师费。
“陈律师,谢谢你让我清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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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淡淡一笑,拿起桌上的拿铁,喝了一口。
“你和她一样,都该死。”
我看着桌上的日历,红笔圈起的那一天写着“莉莉忌”。
“我以后再也不听你唠叨了,真烦人。”
嘴角微微上扬,仿佛得到了释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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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愤怒地把花瓶里的花丢掉,怒吼道:“我不是说了,不要再来了!”
我用力踩着散落一地的花瓣,怒火中烧:“就是因为你,莉莉才会死。我们原本可以幸福的,为什么你要回来?为什么找她?”
“健光,莉莉的死是一场意外,没人想这样。”
“如果不是你,她根本不会去找你,也不会半路出事。就是因为你,她才死!”
“你既然已经离开了,为什么还要回来?”我声嘶力竭地咆哮着。
“是莉莉要见我,我才回来的。”
“你这个魔鬼,死缠烂打!她都死了你还不放过她,为什么?”我冲过去,与明伟扭打成一团。
我根本不是对手,很快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,我拼命挣扎,嘴里怒骂不止。
“都是你!害死莉莉的就是你!”
“她为什么一直忘不了你?我对她那么好,自从你走后我一直照顾她。”
“我什么都为她做了,甚至盗用公款。但她还是把钱寄给你。你是个恶魔!”
我低声哭泣:“我本来想撞死你的,该死的是你,不是莉莉。”
“如果你死了,莉莉就是我的了,她就不会再想你。”
“健光,你说什么?那天我们约好见面,为什么出了意外?”
“发生了什么?”明伟捉住我,逼问真相。
“我就是想撞死你!可她偏偏护着你,结果车子撞上堤防冲进海里。”
“我没来得及救她,是我害死她……”
“你这个人渣,是你杀了莉莉……原来真的是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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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律师拿着桌上的杯子,看着窗外的公园,秋风吹得落叶旋转。
“咖啡快冷了。”她又低声地告诉他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她的声音轻微,像是从远方传来。
他仰头将最后一口喝下,杯中已空。他却依然捧着杯子不放,指尖微微用力,青筋浮现。
杯子里什么都没有了,
可他,仍旧紧紧握着,仿佛过去的一切,就藏在那杯子底部。
他无法松手,也不敢松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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